桶哥忌日
更文以示默哀
ONE 夜翼
布鲁德海文是一座比哥谭还要混乱的城市，要在这里站稳脚跟绝对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比蝙蝠侠在哥谭立足还要不易。
没有办法，至少蝙蝠侠有庞大的资源，崇高的地位，而且还是个实打实的成年人。而夜翼只不过是个还没到喝酒年龄的青少年，没有什么依靠和后盾。
夜翼结束夜巡轻盈的落在一只滴水怪兽上，将双棍收进腰边的棍套中，低头俯瞰这座尚未苏醒的城市。他发现自己实际上并不能完全搞懂这里的一切，上方的腐败，下方的动荡，中层的无为，一切都把布鲁德海文推向崩毁的边缘。一切都远比哥谭要复杂得多，他甚至必须理清楚那些案子牵扯到什么样的人，有什么人还不能动，必须做出妥协，否则会造成更大的灾难。
太过困难和压抑，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撑住这一切。
他射出钩索荡回到公寓里，关好窗户换回便装。在去打工之前他还有时间眯上一会儿，在痛揍了一群坏蛋和被一群坏蛋痛揍之后这无疑是最大的安慰。
他爬上床，吞了合适剂量的安眠药片，努力放空自己的意识。
在迟到前五分钟准时冲进酒吧，带着一丝歉意对老板笑了笑，以最快的速度投入打工状态。他知道讨好别人的一切方法，为了在微薄的薪水之外拿到一些更多的收入，他只能陪着笑讨好那些客人来得到不算丰厚的小费。
他不得不这么做。早在来到布鲁德海文之前他就已经切断了自己和布鲁斯·韦恩的一切联系。他放弃了自己的学业和在哥谭的朋友，没有经济来源也没有技术支持，他只能靠这个来努力维持自己的生活和那间小公寓，甚至没有闲钱去购买一些零件来组装属于自己的一些装备，有时连电击都舍不得用。
比从前在哥谭时还要艰辛，至少那时他还可以不计代价和后果的去偷去抢，不用对任何人负责。而现在他却不能这么做，不能让自己的行为给夜翼这个名号抹上污迹。
他只是从来没有想过，会有人追着自己从哥谭来到布鲁德海文，站在自己打工的店外看着自己。
“嗨。”发现他的视线，知道已经暴露了的那个人有些不自然的打了个招呼。
“进来？”他没有费心去和对方打招呼，他们之间从来轮不到这些麻烦的东西。对方这才走了进来，拉开一张椅子坐下，点了一杯威士忌。
他再回来的时候给对方放下了一杯柠檬汁。
“在哥谭都不见你这么守规矩。”对方一脸不高兴，却也没有办法的拿起吸管搅拌柠檬汁，“你怎么突然想起来布鲁德海文了？”
“家人亡故，我需要一点空间。”他有些绝望的发现这件事从自己口中说出已经带不起任何波澜，心里再没有任何感觉。
“你知道，不只是布鲁德海文才有空间。”
他沉默。有些事情对方不需要知道，他也不会告诉对方他会来这里的原因只是因为这里有他未竟的事业。幸而对方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仅仅只是沉默了一会儿就转向了其他的话题。
“我去过你的学校，他们说你退了学。”
“我不可能在这种状态下还维持学业。我需要生活费，还需要房租，而且必须是合法所得。”他耸了耸肩，“没想到你还去了我的学校。”
“你一直在帮我，哥们儿，还帮我戒了那东西走向正路。说真的，需不需要我帮忙？至少你可以轻松一点。”
他摇摇头：“这样就足够了。”
“好吧，我知道劝不动你。知道你在这边还好我就放心了。不过说真的，你这样真的值吗？”
放弃学业，放弃朋友，和家人决裂。
值吗？
他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不好，一点都不好。
他看着对方喝完那杯柠檬汁留下厚厚的一沓小费，悄悄把手伸进衣内摸了摸腰间的绷带，带出湿漉漉的一大片血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