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真有些人真是醉了，与正文无关，纯属心累吐槽，今日更完也许要先去冷静几天
CHAPTER THREE
杰森跪在韦恩庄园大宅古老的走廊上努力压制不停翻腾的呕吐感。前一秒他还在目送布鲁斯和迪克，下一秒就迎来了天旋地转，眼前的所有景色都融成巨大的彩色漩涡不断旋转收缩最终被黑暗所吞噬，又从黑暗中悄然渗出舒张成新的场景。
希望这意味着第一阶段的援救已经成功。
杰森从地上爬起来，确认了自己的位置沿着走廊小心翼翼的向着迪克的房间前进。依靠窗外的月亮他能判断出现在的时间，布鲁斯应该正在化身成蝙蝠侠在哥谭各地夜巡，而阿尔弗雷德不是在蝙蝠洞支援就是已经睡下。他只是不知道迪克是否还在房间，更无从得知此时的迪克是否已经成为了神奇男孩。
迪克房间的门关着，柔和的光线从门框底下逸出如同狭窄轻薄的地毯一般铺洒在门前。感谢阿尔弗雷德和其他仆人们的勤劳，房门并没有因杰森的开启而发出声响。灯开着，而迪克正目光有些呆滞的坐在床上，见到他时手忙脚乱的把蝙蝠钩爪枪塞进被子里藏好然后发出一声惊喜的叫喊。
“杰！”
“嗨。”杰森简单打着招呼。又是一阵挺尴尬的沉默，杰森根本不知道他能跟迪克聊些什么尽管他知道什么能聊什么不能聊，可在他目前的脑子里能聊的那一部分基本上是一大片空白，就连“为什么还不睡觉”这个问题都被悬挂在能聊和不能聊两者的交界处左右摇摆。你可不能怪罪他过度小心谨慎，要知道他现在面对的虽然还只是一个孩子，却是历史上年纪最小任期最长的第一代罗宾。
“我想成为蝙蝠侠的助手。”又是迪克首先打破沉默，他的声音很轻却相当坚定。
“这挺好。”杰森评价，然后决定像一个不知情者那样提出一个问题，“但那可是蝙蝠侠，你确定他会收下你吗？”
“我确定。毕竟我知道他是谁。”迪克俏皮的对杰森眨眨眼睛，挪动了一下身子让出位置邀请杰森坐到床上，“但我不能告诉你他的身份，这得保密。”
“完全理解。你对他提过了吗？”
“提了。他希望我在正式成为他的助手和他一起夜巡之前先进行训练。而且我还要设计我的制服和称号。”
“有主意了吗？”杰森问道。
“罗宾。”迪克飞快的说道，“我想用罗宾作为自己的代号。”
“能告诉我为什么吗？”杰森追问。这可不怪他，毕竟每一个继任的罗宾都多多少少好奇过这个称号的起源，就连达米安·韦恩那个小恶魔都不例外。像超人，他的确是个超人类；神奇女侠，她也的确是个神奇的女人没错；蝙蝠侠也的确是受蝙蝠启发与蝙蝠为伍，他的每一个小东西上都冠着蝙蝠名号——杰森有时挺好奇他结婚后会不会管妻子叫蝙蝠妻子。简单来说每一个超级英雄的代号都有起源，但只有罗宾这个称号的起源依旧是个谜。他当然知道罗宾是个鸟名，谁都知道。可世界上的鸟名那么多为什么偏偏要采用知更鸟？
真正的迪克从来都没有告诉过他们为什么要选择这个称号，杰森希望这个来自于意识的小小迪克能够解答这个谜团。
“纪念我的父母。”迪克的声音很轻，几乎听不到的那种轻，“他们总是叫我‘小知更鸟’。”
杰森感觉到自己的身体里有什么东西发生了剧烈的爆炸让他产生了一种微妙的慌乱感，或许还有一些震惊和愧疚。他的心脏因为听到的真相狂跳，不得不闭上眼睛试图放空自己来恢复正常的状态。
罗宾是理查德·约翰·格雷森的父母对他的昵称，他用这个称号来纪念——或者说祭奠他的父母。而他们却从他那里夺走了这个称号，几乎是心安理得甚至充满了荣耀感的继续使用它，却从来都没有意识到称号背后的含义。
上帝啊，他成为罗宾和已经成为夜翼的迪克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为什么没被迪克打得再也下不了床？要知道他自己就狠狠的揍了取代了他的提姆一顿——不，他不会为揍了那只小红鸟道歉，绝对不会，可怜的鸟宝宝。
就只是该死的，为什么迪克从来就连提都不提这种事？这可是一个承载着他父母对他的全部爱意的称呼，而他就那么连同他自己设计的制服一起让给了其他人，仅仅只在最初有过几乎可以算是微不足道的愤怒。杰森发誓如果自己当初就知道这个称号的来历绝对会立刻抛弃这个称号另寻其他。
而蝙蝠侠……布鲁斯就这样轻易地让自己代替了迪克，从那一刻起罗宾这个称呼就彻底变了性质。
不再是一个充满了爱意的称呼，不再是与一对已逝的夫妻联系起来的桥梁，不再是一段悲伤甜蜜的过去中时刻出现呼唤，而是变成了一个可以被传承下去的称号。
杰森发现自己的身体已经背离意志擅自作出了行动，倾身将小小的迪克整个人都圈进怀中，下颌抵着迪克的肩背，甚至还在流着该死的眼泪。只有语言功能还没有背叛他，又或者仅仅是因为就连自己的潜意识都不知道该如何表达现在的感情只能用眼泪来代替这个步骤。
杰森很久都没哭过了，忘了具体有多久，但在他印象中就连被小丑用撬棍痛打甚至是被炸死时都没哭过。如果你去问其他任何跟蝙蝠家族有过接触的家伙，他们绝对会告诉你蝙蝠家族出身的清一色都泪腺发育不良。可现在杰森的眼泪却失了控的往外流，几乎止都止不住。
迪克不知所措的呆呆拍着杰森的背，他可一点都不知道这个大哥哥为什么会哭，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
“杰伊斯？”
“你可以叫我杰。”杰森闷闷的说，呼吸打在迪克的背上又带着热量扑回来让他感觉有点不那么舒服。他真想对着迪克咆哮，或者至少嚷嚷几句，可他见鬼的什么都不能说。他只能继续安静的流着眼泪，打湿迪克身上的睡衣。
“上次我哭湿了你的衣服，现在你可算报复回来啦。”迪克拍着杰森的背，努力让自己的话里带上几分俏皮。
“闭嘴，格雷森，不然我就在你衣服上擦鼻涕。”杰森闷声闷气的回应，总算抬起头来用袖子抹了一把自己的脸。
“别告诉布鲁斯和阿福好吗？”迪克用一种可以叫做狗狗眼的眼神看着杰森。
“当然不会，我可没这么闲。”杰森想到了迪克之前藏起来的蝙蝠钩爪枪，“但你得告诉我刚刚我进来时你藏起来的是什么。”
迪克叹了口气：“蝙蝠钩爪枪，我少数几个绝对不会通过的项目之一。”
“但我看过你的空中飞人，你棒极了，只是钩索应该难不倒你。”杰森诚实的说。
“可我做不到。我没办法呆在空中，任何一种身体悬空的动作都会让我觉得害怕。”迪克听起来相当苦恼，把自己缩得更紧了些，“而我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克服。”
“要我说，你根本不需要克服。”杰森压低了声音，“有点恐惧是好事。就连蝙蝠侠也不能完全克服恐惧。你要做的是尽可能的去掌控它，去拥抱它，而不是拒绝它。抱歉这听起来有点像黄灯军团的座右铭。”他拿过蝙蝠钩爪枪，站起身来走向窗边打开窗子发射钩索，然后向着床上的迪克伸出手，“来吧，我带你飞翔。”
迪克犹豫了几分钟，然后从床上爬起来走向杰森拉住了对方伸出来的那只手。杰森把迪克圈在怀里，按动钩爪枪上的机关，带着迪克从窗口飞出。
他们离开了韦恩庄园，路上杰森停下来脱下夹克衫帮还穿着睡衣的迪克穿上，顺手撕扯下一些布条包裹住迪克的赤脚。然后他们继续在哥谭中飞荡，小心谨慎的避开那只四处巡逻的黑漆漆的大蝙蝠——不是夸口，杰森自信在规避蝙蝠侠方面有着足够的经验和诀窍。
“觉得害怕吗？”杰森把他们两个悬挂在一栋大楼的外侧，位置巧妙得能够躲开几乎所有的窥探以免被当做一个诱拐犯飞贼被抓住。迪克紧紧地抱着杰森的脖子，紧张而又诚实的摇了摇头。杰森把他们荡到隔壁的天台，护着迪克小心落地然后回收钩索。
“你来试一试。”杰森把钩爪枪放到迪克手中。
迪克的手有些颤抖，但还是乖巧的照做，将钩爪固定在另一栋建筑的天台上。
“别担心自己会掉下去，尽可能试着别去想这种事。就只要轻轻松松的飞过去。没什么难的，放轻松，我会接住你。”
迪克点点头，按动开关腾起身子向着那个天台飞跃，以惊人的敏捷和灵活在天台上完美的落地。杰森掏出自己的钩索也荡了过去，悄无声息的落在迪克身边，猝不及防的被迪克一把抱住。
“我成功了！谢谢你杰！”迪克快活的放开杰森表演起了一种看起来有点诡异的舞蹈，有点像是代表胜利的战舞，又有点像弗朗明戈，甚至还高声唱起了歌。杰森连忙把手指塞进迪克的嘴里堵住他的声音，竖起耳朵小心听着周围的动静，确定没引来蝙蝠侠才抽出手在迪克的睡衣上擦了擦手——真对不起你，阿福，尽管你只是个意识形态。
“你想让蝙蝠侠看到我半夜把你带出来？”
“不想！”迪克飞快地回答，“但我就是想唱歌！”
“现在可是半夜，而我们在天台上，你甚至还赤着脚。”杰森试图指出。
“但我们是在哥谭，杰，这里多得是疯子！在天台顶上唱歌绝对不是个疯狂的举动。”
“蝙蝠侠可不这么认为。你再不回去的话被抓住不好好在床上睡觉我可不管。”杰森深深叹了口气。他算是知道迪克帮忙带他们三个有多累了，单是一个他就有些吃不消。
“你不陪我一起回庄园吗？”
“我可不想对任何人解释为什么会出现在你的房间。何况我还有事情要做。”
“那你还会来看我吗？”
“会的，等我办完那件事。”杰森说完，不等迪克再一次开口便溜进了小巷融入黑暗。
杰森去拜访了托尼·祖科。
也就是说，杰森找了个非常说得过去的借口痛打了托尼·祖科一顿。没下死手，也没有做出多少永久性的或是严重性的损害。总要把托尼·祖科留给迪克亲自料理，而杰森·陶德只是打个先锋抒发抒发自己的不满。
然后他再一次去看了自己的父母和自己。回想起那张给了他无数震撼甚至可以说是间接终结了他第一次生命的出生证，杰森不止一次的在房门外徘徊，最终却怎么也无法下定决心去推开那扇决定性的门。
不管那张出生证到底是真实的还是一个圈套都已经不重要了，凯瑟琳·陶德才是他生命中所认知到的母亲。而莎莉，那个他只短短见过几面的女性，杰森完全无法给出准确的定位，即便当时充满了惊喜，可紧随其后的就是深深的绝望和痛苦的死亡——杰森害死了她。
至少凯瑟琳没有出卖他，也没有想过用他去换取什么毒资，她只是养育了杰森，努力维持着他们的家庭，并在无法承受一切的时候终结自己的性命。她甚至没让杰森也一起染上毒瘾，相比起来吸毒这点小事几乎就可以忽略不计了不是？
再度溜回庄园依旧是在布鲁斯不在的夜里。迪克的房间依旧亮着灯，可当杰森进去时才发现迪克已经睡下。迪克的睡相远没有那么安详，他似乎正在经历着一场噩梦，眉头微微皱着，被子被紧紧地抓在手里裹着迪克小小的身体。
听到地板发出的细微声音，杰森立刻关好窗户躲到床底下，听着阿尔弗雷德轻轻推开门的细微响动。阿尔弗雷德轻声叹了口气，走出房间端了一杯热巧克力再次进来，轻轻摇醒迪克让他喝下去。
“晚安，阿尔弗雷德。谢谢你的热巧克力。”
“晚安，理查德少爷，希望你接下来能做个好梦。”
然后阿尔弗雷德真的离开了房间。没有关灯，这使得杰森从床底下爬出来时能够顺利的从衣柜里拿回自己的夹克。迪克安静的看着杰森，然后打了个长长的哈欠。
“你怕黑？”杰森有些好笑的看着迪克。他可从来不知道迪克有开着灯睡觉的习惯，要知道他们可是翱翔在黑夜里的义警，黑暗是他们的盟友而非仇敌。
“开着灯睡觉能让我的噩梦减轻一些。”迪克再次给杰森让出了位置，“虽然事实上并不能真正减轻多少，但至少偶尔我能额外梦见点其他的什么让噩梦不怎么可怕的东西。”
“多久了？”
“一直。”迪克轻描淡写的回答，让杰森再次感觉到内心的刺痛，“有时候阿尔弗雷德会注意到，然后像今天这样叫醒我给我一杯热巧克力。”
“仅仅只是有时候？”
“我不总是像今天这样表现得那么明显。阿尔弗雷德又没有能看到我的梦境的超能力。”迪克耸了耸肩，“我还不能跟蝙蝠侠一起去夜巡，之后似乎有个终极测验什么的。所以目前似乎只能靠偶尔的热巧克力度过漫漫长夜。”
“就这？没有别的什么能让你自己觉得好过的方法？”
迪克眨了眨眼睛，用一种极其不确定的语气开口：“以前我做噩梦的时候……爸妈会陪着我一起睡，给我哼一些很好听的民谣或者讲一些童话故事。”
杰森再次叹气，妥协般的坐到床边脱去鞋子钻进被窝把迪克搂进怀里：“只是别指望我会给你哼民谣或者讲故事，小知更鸟。以及你最好祈祷别被阿福和布鲁斯抓到我在你床上抱着你睡觉。”
迪克用把自己和杰森一起蒙在被子里作为回应。
